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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恩老爺爺是我在台北認識的狗
是一隻年紀很大的小獵犬
實歲已經19歲了
年紀太大
全身都是病
包括心臟病
當我們認識他的時候
他已經全身僵直
完全不能動
連整個頸部都僵掉
只能嗚耶的嚎叫

主人是對年輕姐妹
感覺起來年紀應該沒比雷恩大多少
一眼就覺得他們跟雷恩是一起長大的
只是同樣的歲月過去
他們變成熟
雷恩卻老了

因為雷恩會一直嚎叫
所以不能住在家裡,鄰居會抗議
送到寵物安親班
可是安親班好像也不能照顧這樣的老狗
所以送到我們醫院住宿

幾乎每天傍晚
都可以看到雷恩姊姊在醫院
跟雷恩抱抱
餵雷恩喝東西
因為雷恩沒辦法咬
所以不能吃東西
只能喝亞培恩美力之類的流質飲食

雷恩沒辦法清楚的表達他的需要
所以當他在嗚嗚嚎叫時
就要去猜測雷恩的想法

先檢查是不是大便尿尿了?
如果不是的話
是不是肚子餓了??
還是想要抱抱??
一項一項的去檢查
到了後來
雷恩沒有原因的嚎叫次數增加
只能猜想他是不是想家或作惡夢了

雷恩姊姊說他小時候是隻很也很獨立的狗狗
常常外出做壞事
像是某次她聽到隔壁鄰居生氣的說他們家用來配種的博美被一隻小野狗給上了
生出了一群米克斯狗
讓雷恩姊姊心虛了一下...
因為雷恩這種狗台灣不流行,又長得很米克斯,所以一般都被當成米克斯...
看著雷恩整隻硬梆梆不能動的狀況
很難想像他會做那種事
每個人都青春過啊......

雷恩爺爺的身體狀況越來越糟
意識也是越來越混亂
常常睡到一半就開始大聲嚎叫
如果當時沒有其他狗狗的大事
一定要先把雷恩哄睡
因為我上班時
很多同事還在休息
可是越來越難讓累恩安心
有時候會覺得雷恩的眼中都是驚恐
只有在雷恩姊姊來的時候他才會安心的睡覺

每次看到雷恩爺爺那樣
我都在想
他這樣活著是為什麼?
不能吃不能喝不能動
連排泄都不能控制
曾經是那樣意氣風發又獨立的小獵犬
為什麼要堅持這樣沒有尊嚴的活著?

我想答案是在雷恩姊姊身上
跟雷恩一起長大的姊姊們
即使知道雷恩狀況很差很差
還是捨不得他離開
為了姊姊們的願望
即使活的很辛苦
雷恩還是捨不得離開
可是
雷恩真的活的太辛苦了

四月某天凌晨
雷恩老爺爺靜靜的走了
臨死前沒有嚎叫
就是那樣異常的安靜讓人注意到狀況不對
可是他已經離開了

雷恩姊姊說要馬上趕過來看雷恩最後一眼
可是來不及
雷恩到最後沒有跟最喜歡的姐姐們說再見就離開了
也許某天
雷恩會到姐姐們的夢裡
跟他們正式道別吧

在離開的前天
雷恩才把他的心臟病藥吃完
姐姐們才去幫他拿了心臟病藥送來
永遠
不用吃藥了
也不用
躺在病房裡
雷恩又可以像年輕的時候一樣
驕傲而獨立的奔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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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uliy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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